牛津通识读本：Aristotle

亞里斯多德的著作廣博深邃，觸及知識的各個領域，其核心驅動力源於對知識的強烈渴望，正如他所言「求知是所有人的天性」。他認為人類最真實的自我即是心智，而完整的人生應是心智的活動。他的作品體現了其個人的求知熱情與對卓越生活的追求。儘管作品風格多變，有時簡潔如筆記，有時論證嚴謹，但貫穿其中的是系統性的思考和對真理的不懈探尋。

亞里斯多德的主要論點與詳盡解釋

亞里斯多德的思想體系龐大而複雜，以下將根據提供的文本，提取並闡述其主要論點：

一、 知識的獲取與方法論：經驗主義與事實收集

亞里斯多德是徹底的經驗主義者。他堅信感官知覺是知識和理解的最終來源。所有概念都最終源自於感知。他認為，如果沒有感知，我們便無法學習或理解任何事物。

他描述了知識從感知中產生的過程：
1. 感知（Perception）： 動物天生具有感知能力，能夠區分事物。
2. 記憶（Memory）： 部分動物能夠保留感知到的內容，形成記憶。
3. 經驗（Experience）： 當許多相似的記憶累積起來，就形成了經驗。經驗是基於對特定事物的多次觀察。
4. 普遍概念/原理（Universal Account/Principle）： 從經驗中，心靈能夠把握事物的普遍性質，形成關於「整體普遍性」的理解，這構成了技藝和知識的原理。這是一種從具體事實到普遍真理的概括過程。

因此，科學知識的基礎是大量的感官觀察和經驗累積。亞里斯多德本人是一位勤勞的事實收集者，他深入研究自然、歷史、政治等多個領域，收集了驚人的數據。
* 依賴觀察和報告： 他不僅親自觀察和解剖（尤其在生物學方面），還廣泛徵詢各行業專家的意見，如養蜂人、漁民、獵人等，重視他們的實踐知識。
* 文獻研究： 他也博覽群書，是已知的第一位收集大量藏書的人，並從中摘錄整理，用於研究。他的許多著作開頭都會回顧前人的觀點。

他強調觀察在理論之上的優先性。雖然他會根據理論進行推測，但他認為當觀察事實與理論不符時，應依賴感知而非論證。他批評前人（包括柏拉圖學派）過於執著於理論原理，未能根據感官現象來判斷其原理是否正確。儘管亞里斯多德的事實收集有時會包含錯誤（如關於蒼蠅、野牛的描述）且缺乏現代科學的定量方法和實驗控制，但他奠定了科學研究基於經驗數據的基礎。

此外，他認為「可信意見」（reputable opinions），即被所有人、大多數人或聰明人所普遍接受的觀點，具有一定的價值，可以作為探究的起點和檢驗。這是基於一種信念，即人類天生求知，普遍接受的觀點很可能蘊含部分真理。

他也討論了「偶然」現象。他認為科學知識主要處理「總是如此」或「大多數如此」的普遍規律。對於「偶然」發生的例外情況（即「少數如此」），雖然其發生也有原因，但由於缺乏規律性，超出了科學理解的範疇。

二、 知識的結構與科學分類

亞里斯多德追求知識的系統化和統一性，但與柏拉圖主張單一公理化體系不同，他認識到各門科學的獨立性。他將人類知識分為三大類：
1. 理論科學（Theoretical Sciences）： 其目的在於追求真理本身。包括：
* 數學（Mathematics）： 研究抽象的量。
* 自然科學（Natural Science/Physics）： 研究可變化且獨立存在的事物（如動植物、物質、天體）。
* 神學（Theology）： 研究不變的、獨立存在的最高實體（通常被認為是天體的一部分或宇宙之外的不動者）。
他認為理論科學優於其他兩類，而神學作為研究最高級、最神聖事物的科學，是首要哲學。
2. 實踐科學（Practical Sciences）： 其目的在於指導行動，包括：
* 倫理學（Ethics）： 關於個人如何過上善好生活。
* 政治學（Politics）： 關於城邦的組織和治理，以實現共同的善好生活。
3. 生產科學（Productive Sciences）： 其目的在於製造或創造事物，包括：
* 技藝（Arts）： 如建築、醫學、農業、修飾術等。
* 詩學（Poetics）： 關於文學和藝術創作。

亞里斯多德理想中的成熟科學應是公理化的演繹體系。在《後分析篇》中，他描述了證明性知識的結構：從少數真實、原始、直接、比結論更可知、先於結論且是結論原因的原理（公理）出發，通過邏輯演繹得出所有其他真理（定理）。定理的知識依賴於對其原因（公理）的理解。這體現了他對知識必須是因果性和必然性的追求。

雖然他設定了這樣的理想，但他的許多著作（如生物學著作）並未嚴格按照公理化體系呈現。這被解釋為因為當時的科學尚未發展成熟，他的著作更多是正在進行的探究，而非完成的科學體系最終展示。

形上學（Metaphysics）是亞里斯多德著作集後人給予的稱謂，其內容探討廣泛，但核心部分被亞里斯多德本人稱為「首要哲學」（First Philosophy），並與神學和研究「存在本身」（being qua being）的科學相關聯。研究「存在本身」是探究所有存在事物作為「存在」所共有的普遍性質和原理。這門科學的普遍性與神學對最高實體的探討聯繫在一起，因為最高實體是其他一切存在的最終原因或基礎。邏輯學作為研究論證和推理普遍原理的工具（或部分），也與這門高度普遍性的科學緊密相關。

三、 邏輯學：三段論的創立

亞里斯多德被譽為邏輯學的創立者。他自豪地指出，在前人對邏輯學的研究上，他幾乎是從零開始。他的邏輯體系主要體現在《工具論》中，尤其是《前分析篇》和《後分析篇》。

他的邏輯始於對命題（propositions）的分析。他關注那些能夠判斷真假的語句，並將其分為：
* 簡單命題（Simple Propositions）： 對某事物肯定或否定某事物，包含主詞和謂詞。
* 複合命題（Compound Propositions）： 由簡單命題組成。
簡單命題根據主詞範圍分為全稱（universal）和特稱（particular），根據肯定或否定分為肯定（affirmative）和否定（negative），共四種基本類型。此外，他還考慮了命題的模態（modality），如現實的（assertoric）、必然的（apodeictic）、可能的（problematic）。

他創立了三段論（syllogism），定義為一種論證，在假設某些前提後，必然從這些前提出發推出不同於前提的結論。他通過使用字母代替具體的主詞和謂詞（如「所有 A 是 B」）來表達論證的普遍形式，這是邏輯史上的一大創舉。他在《前分析篇》中系統地研究了由兩個前提和一個結論組成的三段論的有效形式（即格和式），認為所有證明和演繹推理都可以還原為這些形式。雖然他聲稱他的邏輯體系是完整和完美的（這一說法後來被證明不準確），但其系統性和嚴謹性對後世邏輯學產生了深遠影響。

四、 形上學：實體的本質與範疇

亞里斯多德認為形上學的核心問題是「存在是什麼？亦即實體是什麼？」

他通過「範疇論」（Categories）來分析存在的不同方式。他認為謂詞可以分為不同的類別，對應著事物存在的不同方式或方面的性質。他列出了十個範疇：實體（substance）、性質（quality）、數量（quantity）、關係（relation）、地點（place）、時間（time）、姿態（position）、具有（having）、活動（activity）、遭受（affection）。

「存在」這個詞具有多種意義，但亞里斯多德認為它不是偶然的同音異義詞，而是具有「焦點意義」（focal meaning），即其他意義都與一個首要的意義相關。實體就是那個首要的存在方式。其他範疇的事物（如性質、數量）之所以存在，是依賴於實體而存在的。例如，「白色」之所以存在，是因為有某些實體是白色的；「運動」之所以存在，是因為有某些實體在運動。非實體是寄生性的，它們的存在就是某個實體以某種方式存在。而實體的存在本身不依賴於其他非實體。因此，實體在存在上具有首要性。

那麼什麼是實體呢？亞里斯多德提供了幾個標準：
1. 終極主詞（Ultimate Subject）： 實體是那些可以被謂述，但本身不再謂述任何其他事物的基底。
2. 「這個如此這般」（tode ti）： 實體是特定的、可指稱的個體事物。
3. 可分離性（Separability）： 實體是可以獨立存在的，而其他範疇的事物不能離開實體而獨立存在。蘇格拉底可以離開他的白膚色而存在（變成黑膚色），但蘇格拉底的白膚色不能離開蘇格拉底而存在。

亞里斯多德批評了前人關於實體的看法：
* 質料（Matter）： 質料本身是潛能，缺乏形式，不是完整的實體。
* 部分（Parts）： 事物的組成部分（如動物的器官）是為了服務於整體的功能，其存在依賴於整體，也不是最根本的實體。
* 數（Numbers）： 數是依賴於事物而存在的，不是獨立的實體。
* 形式/普遍性（Forms/Universals）： 亞里斯多德強烈批評柏拉圖的理念論，認為普遍性（如「白色性」）是依賴於具體事物（白色的東西）而存在的，不能獨立於具體事物而成為首要實體。具體事物先於普遍性。

亞里斯多德認為可感知的事物（Perceptible things），特別是動植物等「合成物」（composites），是首要意義上的實體。這些是構成其世界圖景的基本組成部分。

五、 自然哲學：變化、質料與形式、原因與目的

亞里斯多德的自然哲學研究可變化、有自然本性的事物。
* 變化（Change/Kinêsis）： 他將變化分為四種：
1. 實體上的變化：生成（coming-to-be）和消滅（passing-away）。
2. 性質上的變化：變質（alteration）。
3. 數量上的變化：增長（growth）和減少（dimunition）。
4. 位置上的變化：運動（locomotion）。
他分析認為，任何變化都涉及：變化的起點狀態、變化的終點狀態，以及在變化中持續存在的主詞。對於生成和消滅，持續存在的主詞不是被生成或消滅的那個事物本身，而是構成它的質料。

  • 質料（Matter）與形式（Form）： 亞里斯多德認為可感知的實體都是質料與形式的合成物。質料是事物的構成材料或基底，形式是事物的結構或本質。生成和消滅是質料獲得或失去某種形式的過程。這對他克服前人關於變化的難題至關重要，但也帶來了某些限制（如解釋無中生有的創造）。
  • 變化的定義： 他給出了著名的變化定義：「變化是潛能之現實性，就其為潛能而言。」意思是，一個事物在變化時，它正在實現其變化的潛能。這一定義強調了變化是一種過程中的「現實性」，它與已經完成的現實性（如已經變白）不同，在變化過程中事物仍然具有變化的潛能（如正在變白的事物仍然有潛能繼續變白）。
  • 四因說（Four Causes）： 亞里斯多德認為科學解釋需要回答事物之所以如此的「原因」（aitia）。他區分了四種原因：
    1. 質料因（Material Cause）： 事物由什麼構成。例如，雕像的青銅。
    2. 形式因（Formal Cause）： 事物的形式、模式或本質定義。例如，雕像的形狀；月食的本質（光線被地球遮擋）。
    3. 動力因/有效因（Efficient/Moving Cause）： 事物變化的最初來源。例如，雕刻家之於雕像；父親之於孩子。
    4. 目的因（Final Cause）： 事物為其故而存在或發生的目的或目標。例如，健康之於散步；房子的目的是為了保護財物。
      他認為同一事物或同一現象可以有多種原因，從不同的角度解釋其存在或發生。目的因在他對自然現象的解釋中佔有重要地位。
  • 目的論（Teleology）： 亞里斯多德認為自然界充滿了目的性，事物往往「為其故」而存在或行動。這並非指自然界有意識的計劃或意圖，而是指自然事物的結構和行為具有功能，這些功能對於有機體的生存或繁盛至關重要。例如，鴨子有蹼足是為了游泳，而游泳有助於其生存。他常引用「自然不做徒勞之事」來說明自然界的功能性。目的因與質料因和動力因共同構成對自然現象的完整解釋。
  • 世界圖景： 亞里斯多德描繪了一個等級分明的宇宙。次月世界（Sublunary world）由四種元素（土、水、氣、火）構成，它們具有自然場所和運動，並可相互轉化。月上世界（Superlunary world）由第五種元素（精質，aether）構成，天體（月亮、太陽、行星、恆星）由精質組成，作永恆的圓周運動。他採納了同時代數學家的地心說宇宙模型，認為天體是神聖的、有生命和智能的。在宇宙之外，存在一個不變的不動者（unmoved mover），它是宇宙所有變化的最終原因，以被愛的方式驅動天體的運動。亞里斯多德的「神」並非奧林匹斯神祇，而是抽象的、宇宙秩序的最終解釋原理。他對自然界充滿了驚奇和敬畏，認為即使是微不足道的生物中也蘊藏著奇妙和美。

六、 心靈學：靈魂的本質與能力

亞里斯多德的「心靈學」（psychology，源自希臘語psuchê）研究「靈魂」（psuchê），即賦予事物生命的原理或生命機能。他認為所有生命體都擁有靈魂，從植物到動物再到人類。

他將靈魂視為「自然身體具備器官的首要實現」，或一套特定的能力（powers/faculties）。靈魂不是與身體分離的精神實體，而是有機身體的功能性狀態或潛能的實現。擁有靈魂類似於擁有某種技藝，技藝不能離開掌握它的人而獨立存在，同樣，靈魂也不能離開身體而獨立存在。這與柏拉圖靈魂不朽的觀點形成對比。

靈魂的能力構成一個等級體系：
* 營養能力（Nutritive Power）： 植物獨有，負責生長、維持和繁殖。
* 感覺能力（Perceptive Power）： 動物具有，最低級的是觸覺，通常伴隨痛苦和快樂，由此產生慾望。
* 運動能力（Locomotive Power）： 某些動物具有，使其能夠改變位置。
* 思維能力（Power of Thought）： 人類獨有，使人能夠思考和理解。
他認為思維能力依賴於想像和感覺，所以思維生物必然具有感覺能力。最低級的靈魂能力（營養和繁殖）是所有生命體的基礎。

亞里斯多德以生物學的角度研究各種靈魂能力，認為它們是身體的功能。然而，在討論最高級的思維能力時，他似乎遇到了困難。他曾說思維（特別是某種「主動智力」）可能「來自外部」且「神聖」，是唯一不朽和永恆的部分，與身體的現實性沒有聯繫。這段表述既含糊不清，又與他關於靈魂作為身體功能的普遍觀點有所衝突。

七、 實踐哲學：倫理與政治

亞里斯多德的實踐哲學旨在指導人類行動，實現「善好」生活。

  • 倫理學： 核心問題是「幸福」（eudaimonia）是什麼。他認為幸福不是一種情緒狀態，而是人類的繁盛或成功生活。它是「靈魂依循（最完滿的）德性的活動」。這強調幸福不是靜止的狀態，而是活躍的活動；它與靈魂的功能有關；並且這種活動必須以卓越的方式進行。
    • 德性（aretê）： 意為「卓越」或「良好」。人類的德性分為品德（德性）和智德（理智德性）。品德如勇敢、節制、公正等是性格的卓越；智德如知識、理解力、實踐智慧等是理智的卓越。
    • 理智生活是最高幸福： 亞里斯多德認為人類最獨特的能力是理性/思維，而思維的能力是神聖的。因此，依循智德的活動，特別是思辨/沉思（contemplation），是人類最完滿、最能體現自身本質的幸福形式。
    • 品德與實踐智慧： 品德雖然次於理智活動，但對實現幸福必不可少。品德的獲得依賴於習慣的養成。他著名的觀點是，品德是兩種極端之間的中道。判斷中道需要實踐智慧（phronesis），這是一種關於如何行動以達成善好的理智德性。
    • 友誼： 亞里斯多德認為友誼是幸福生活中極其重要的一部分。
  • 政治學： 亞里斯多德認為人是「政治動物」，城邦（State）是人類社會的自然形式。城邦的目的在於實現其公民的「善好生活」，即集體的幸福。
    • 城邦的理想與現實： 亞里斯多德偏好小型城邦，認為公民應直接參與政治和司法事務。他分析了各種政體（君主制、貴族制、民主制）的優劣。在現實情況下，他傾向於混合政體或溫和的民主制。
    • 公民權與社會階層： 亞里斯多德認為公民權應賦予那些能夠參與治理的人，並將女性和奴隸排除在外。他甚至提出「自然奴隸」的觀點，認為某些人天生就應為他人服務，成為其財產。
    • 理想國家的集權： 在描述理想國家時，他主張國家應對公民生活進行廣泛的管理，特別是教育，強調公民屬於國家整體，而非個人。這導致了他的理想國具有較強的威權主義色彩，限制了個人自由。這可能源於他將國家視為積極促進公民幸福的工具，而未能充分強調其保護個人權利的消極功能。

八、 藝術理論：模仿與悲劇

亞里斯多德對藝術的看法主要體現在其《詩學》中，該書被視為對「生產科學」的貢獻，旨在指導藝術創作而非僅僅鑑賞。

  • 模仿（Imitation/Mimesis）： 他認為所有藝術，包括詩歌、音樂、戲劇，本質上都是對人類行動的模仿或再現。悲劇與喜劇的區別在於前者模仿比當代人更優秀的人，後者模仿比當代人更差的人。
  • 悲劇（Tragedy）： 他給悲劇下了一個經典定義：「悲劇是對一個嚴肅、完整、具有一定長度的行動的模仿；其語言經過潤飾，各部分獨立運用不同的潤飾方式；它以戲劇形式呈現，而非敘事；並通過引發憐憫和恐懼來達成這類情感的淨化（catharsis）。」
    • 情節的重要性： 他認為情節是悲劇最重要的元素，一個結構完整、包含發現與轉折的情節能夠最有效地打動觀眾情感。
    • 悲劇英雄： 悲劇主角通常不是極度善良或邪惡之人，而是因某種過錯（hamartia）而從顯赫地位跌入不幸的人。
  • 藝術的功用與樂趣： 亞里斯多德認為人們欣賞模仿是天性使然，因為從模仿中學習是人類的樂趣之一。藝術不僅僅是情感的宣洩或形式的愉悅，也具有智性上的價值。

九、 亞里斯多德的遺產

亞里斯多德對後世西方思想產生了無與倫比的巨大影響，在中世紀被尊為「知者之師」。
* 術語與概念的奠基者： 他在哲學和科學中創造並定義了大量基本術語和概念（如質料、形式、實體、範疇、潛能、現實性、原因、種類、屬等），至今仍影響著我們的思考方式。
* 經驗科學的倡導者： 他確立了科學研究應立足於經驗觀察和事實的原則，儘管其具體方法有局限性，但其經驗主義精神是現代科學的先聲。
* 生物學和邏輯學的創立者： 他在生物學領域的細緻觀察和分類研究奠定了生物學的基礎，其邏輯學體系更是統治了西方思想兩千多年。儘管這些科學的具體內容已被現代科學超越，但其作為科學的創立具有里程碑意義。
* 哲學著作的永恆價值： 他的形上學、自然哲學、倫理學和政治學等著作，雖然包含過時的觀點，但其深刻的分析、嚴謹的論證和提出的基本問題仍然具有強大的生命力，至今仍是哲學研究的重要對象。

總之，亞里斯多德不僅是一位百科全書式的學者，更是一位系統性的思想家。他以嚴謹的分析和廣泛的經驗研究為基礎，構建了一個包羅萬象的知識體系，並留下了對人類求知活動、自然界運作、以及人類如何實現繁盛生活的深刻反思。他所展現的對知識的熱情以及對自然萬物細緻入微的觀察和讚美，構成了他作為哲學家和科學家的卓越形象。